人生下半場,最大的敵人只剩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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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下半場,最大的敵人只剩自己

文章 芳芳 » 2018年 8月 13日, 03:47

人生下半場,最大的敵人只剩自己。

公元714年。這一年,李白還在青城山練劍,杜甫還只是洛水邊的一個頑童。

一個15歲少年,背著一把琴,提著一支筆走進了盛世下的長安。

兩年後他以一首《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》震撼整個文壇,在盛唐伊始的時候以少年才子之姿,獨步天下。他就是王維。

當白居易24歲登臨大雁塔,寫下“慈恩寺下題名處,十七人中最少年”的時候,王維21歲就已經狀元及第,名耀整個大唐。

這是一個開局華麗,風生水起的人生上半場。但是,王維的下半場一開端,就是他人生的滑鐵盧。

本來作為新科狀元王維有可預見的大好未來,但是卻在無意中犯了唐玄宗的忌諱,一怒之下將他打發去了地方。

去地方就去地方,年少氣盛的王維雖然滿肚子怨憤,可還真沒太拿得罪了皇帝當一回事。

他處理起政務也有聲有色,覺得自己在外鍛煉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。

好友孟浩然科舉落地,他還安慰道:

“杜門不欲出,久與世情疏。以此為長策,勸君歸舊廬。”

老哥,科舉當官太辛苦了,哪有在這青山綠水間待著快活?

但是,讓王維沒想到的是,他這一次被貶卻足足在地方熬了十多年,直到過了而立之年才忽然發覺:狗日的,你們真得把我忘記了啊。

王維在《偶然作》中稱:

“小妹日長成,兄弟未有娶。家貧祿既薄,儲蓄非有素。”

王維父親早亡,長兄如父,人到中年,作為一家之主的他,自然要挑起照顧整個家族的重擔。

“新豐美酒鬥十千,咸陽遊俠多少年。”從這一刻開始,那個“孰知不向邊庭苦,縱死猶聞俠骨香”的少年從王維的心底褪去了鋒芒。

他放下狀元郎的架子,也不再恃才傲物。

回到長安,王維求見丞相張說(yuè)獻詩,詩中他自比賈誼,懇請張說提攜,“嘗從大夫後,何惜隸人餘。”意思是如果張說能看中他,他甘願做任何工作。

開元二十三年,三十四歲的王維得知恩師張九齡重任宰相,立刻寫信道:

“側聞大君子,安問黨與仇。所不賣公器,動為蒼生謀。賤子跪自陳,可為帳下不?”

一顆急切之心,毫不掩飾。不久後,他便被提拔為八品上的右拾遺。

作家煙羅說過:“人生下半場,最大的敵人只剩自己。”

人這一生,前半程年少氣盛,大多數人活得是心氣,覺得自己不可一世;後半程才發現人活的是心態,是自己與自己較勁。

所以說,人生下半場,千萬別矯情。你越是矯情,失去的越多。

王維中年的時候,還發生了一件大事。和他患難與共的妻子難產而死,與此同時還有胎死腹中的骨肉。中年喪妻又喪子,人生恐怕很難有比這還要悲慘的經歷了。

王維這一生留下無數詩篇,流傳至今的就有400多首,但是細細翻閱,你會發現,其中竟然沒有一首是寫給妻子的。

他難道不愛自己的妻子嗎?

王維和妻子相遇時,彼此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,8年後他金榜題名,連公主都有意招為駙馬,可他卻絲毫沒有留戀,大登科後便迫不及待地迎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馬,迎來小登科。

他難道不擅長寫情詩嗎?“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。願君多采擷,此物最相思。”

這首詩是王維寫給朋友李龜年的,但是後世之人早已將其看做愛情詩的代表作。

既然友情都描摹的如此情真意切,一首愛情詩怎能難倒王維這樣一個絕世天才?

有人說:“沉默的人,愛的最深;沉默的心,傷的最重。”

回望詩人的世界,寫出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”的蘇東坡身邊可曾缺少過紅袖添香?

為妻子寫下“生為同室親,死為同穴塵”的白居易也不乏“櫻桃樊素口,楊柳小蠻腰”的風流。

唯有王維沒有用文字祭奠自己的愛與悲傷,可史書卻為他這段感情留下一句力重千鈞的批註:“孤居三十年,終生不娶。”要知道,那可是男人三妻四妾皆屬平常的古代。

王維沒有給妻子留下只言片語,但是他卻用他的餘生證明了自己愛的深沉,傷的刻骨。

紅塵過往,沒有人握得住地久天長,感情之事豈能盡如人意?尤其是進入人生下半場,生離死別總要走一場。

有些話,無須多言;有些事,只須去做。最深的愛,最真的情,從來不是表演,也不會矯情。

公元750年。十五歲出遊,五十歲依然鬱鬱不得志的王維趕回家中探親,然而子欲養而親不待。

王維的母親臨終前曾問過他一個問題:“知道你的名字為什麼叫王維字摩詰嗎?”

王維自然明白,“維摩詰”是印度高僧,母親把他的名字拆開來為自己命名,還教他從小就背誦《維摩詰經》。

“維摩詰”這個名字翻譯過來就是沒有污垢,即“淨”。

母親學佛幾十年,彷若就是為開導眼前歷遭悲厄打擊的兒子,讓其解脫身心的桎梏。

要他看開苦樂兩境,淡看是非成敗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有些東西,你越是在乎,越是失去。

奔波的人生,我們已經用力,盡心,何必還去耿耿於懷。人生下半場,千萬別矯情,經歷的越多,你越會明白,這世上沒有不帶傷的人。

晚年,王維重新回到政治權力的中心,但是看過了人生無常之後,他不再關心官場上的種種是非。

晚年惟好靜,萬事不關心。

自顧無長策,空知返舊林。

松風吹解帶,山月照彈琴。

君問窮通理,漁歌入浦深。

從此後,他有事上朝,無事還家,抽空作作畫兒,鑽研鑽研佛學,悉心經營他在終南山的輞川。

有心栽花花不開,無心插柳柳成蔭。

這時的王維官反而做得越來越大,當了太子中允後不久,他又加集賢殿學士,遷太子中庶子、中書舍人,一路扶搖直上,最後官尚書右丞。

王維的才華毋庸置疑,但這“遲來的輝煌”,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唐肅宗李亨和他的父親唐玄宗李隆基在賭氣,只要李隆基不喜歡的人,李亨偏偏要重用。

對此王維心知肚明,可他看破不說破,一邊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,一邊過著“明月松間照,清泉石上流”的田園生活。

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他管不了,也不想管。人生下半場,不糾結,不糾纏,不矯情。捧得越高,摔得越慘。這樣的事情,王維年少的時候早就經歷了一遍。

滄桑世事,負累幾許,只要緊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。

公元761年,王維在“行到水窮處,坐看雲起時”之中,平靜地告別了這個世界。

“臨終無病,遺親故書數幅,停筆而化。”

去世前兩年,王維上表將輞川別墅改為寺院,又將自己職田中的糧食用來為災民舍粥。無論先前的職場生涯如何,王維死的時候確實像一個得道高僧。

正如陳貽焮先生所說,“他採取了圓通混世的人生態度,半官半隱地生活起來了。”

王維在魚龍混雜、朝不保夕的官場中,從小吏修煉成詩佛。“我心素已閒,清川澹如此。”

比起李白的驕傲,杜甫的深沉,王維活得更加灑脫,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淡然的模樣,過著普通人的生活。
人過中年,能讓你揮霍的時間少之又少。不矯情、不做作、不畏懼別人的目光,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取,得不到的東西就斷捨離。

人生下半場,活的就是一份豁達,一份明白:不亂於心,不困於情,不畏將來,不念過往。如是,安好。

(1)曾國藩說:“天下古今之庸人,皆以一惰字致敗;天下古今之才人,皆以一傲字致敗。”不管在哪個年齡階段,都不要放棄管理身體,不停止學習;哪怕才幹出眾,也要懂得謙遜有禮,心懷敬畏。

(2)人生下半場,拼的是心態從容,要有“任憑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不動”的淡然,努力修煉內心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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